追求力量和尊严的写作
2016年01月 作者:刘波 来源:四川日报 责任编辑:xwpxxw
简介: 不像很多80后诗人的写作没有思想来源地,熊焱的诗歌有其明晰的精神扎根之处,那就是他的亲情、乡愁、孤独与爱。前三者是他诗歌的动力,而爱,是他写作的支撑,也是最后的归宿。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写作是一 ...
内容: 不像很多80后诗人的写作没有思想来源地,熊焱的诗歌有其明晰的精神扎根之处,那就是他的亲情、乡愁、孤独与爱。前三者是他诗歌的动力,而爱,是他写作的支撑,也是最后的归宿。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写作是一个人通过对梦想的建构来解脱内心的焦虑、无助和孤独,甚至来拯救人类精神的苦难和社会信仰的失落。”这种生命诗学的主张,熊焱以他所有的文字来实践和验证。他追寻的,就是人生中的困惑和疑难映现在语言创造中的诗意。 当更多人乐于去写他者时,我们怎样去写自己的亲人,这对于很多年轻诗人其实是一种考验。父母亲一直是熊焱书写的对象,他不求出奇制胜,而就是凭借直觉来用力,因此,他越写越深入、厚重,直抵本质。“几十年里,她种植的一垄垄白菜、辣椒和黄瓜/比所有诗句的分行都要整齐有序/她收获的一粒粒玉米、大豆和谷子/比所有诗句的文字都要饱满圆润”(《最优秀的诗篇》),“她不是诗人,却写下了一个时代最优秀的诗篇”,这种对母亲的认同,虽然朴素,但更富力量。和老父对饮的场景,其实暗含着一种置换,“听着他低沉的声音,仿佛是另一个我在说话/我忍着泪水,为父亲的衰老而伤感/又为提早看到自己的暮年而悲哀”(《父亲的黄昏》),这样一种辛酸的联想,本是对人生的理解,但又显尖锐、残忍:岁月的流逝,你必须面对。而所有的审视最终都可化为直白其心的倾诉,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安慰呢? 在熊焱笔下,他从来不满足于花哨的堆砌和无逻辑的空洞组合,每一个词语都有着浓郁的情感积淀,这样,诗作才显出了明心见性的力量。这力量多以传统和现代融合的方式来呈现,抒情色彩、现代表达、浪漫主义、古典倾向等,都可以在其诗中找到对应的部分,这不是后退,而是坚守。或许正是在这样的坚守中,抒情诗才在新一代诗人手中获得了创造性的传承。他写父母、写故土、写人世的瞬间,写孤独的旅程,其实都是在与自己对话,跟过去交流,也和当下沟通。 在熊焱这里,经验并没有贬值,而是重新获得了人性的照亮和诗意的转化。“离乡已多年,但鸟巢中还能掏出我的童趣/河滩上还能捞出我的少年/只是往事中的青梅已凋谢,竹马已走远/三千丈的月光已漂白了乡愁和失眠……”(《回乡偶书》),抒写乡愁,其实也是一种对话,诗人并非一个单纯的乡村记录者,而是带着悲悯意识的书写自觉,用文字的方式让情感得以落实。除了这种回忆的乡愁,还有一种当下的乡愁,更具现实感和穿透力。“我看到太多的乡亲积劳成疾,匆匆地走入了黄土/太多的乡亲穷则思变,草草地远去了他乡/而更多的乡亲逆来顺受,抱紧生活的苦、岁月的伤/哦,是什么让我心痛如割/又是什么让我挂肚牵肠”(《一片土地让我爱恨交错》)。 很多80后诗人惟恐自己不先锋,不前卫,尽力往自己身上贴标签,但熊焱没有去标榜这些概念,他的姿态就是有感而发,不用形式的怪异来吸引眼球,也不以主题的夸张来博得喝彩,“于我而言,写诗(作)不再是一种单纯的兴趣或爱好,而是我想承担的某种良知和责任,以及我想表现的某种勇气和信心,还有毕尽一生也要献出的热血和骨头!”熊焱不是那种专注于形式表演的诗人,他不仅是用情在写作,而是用命在化解、融合与呈现。因此,熊焱的诗,有些人认为不像是80后诗人写的,因为他有着成熟的格调和理想主义情怀,诗人就是以自己多年瓷实、厚重的写作,来对抗这个时代的轻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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